2023-05-18 23:00:13
老铺子档案
铺子名称:壶协轩
铺子主人:李先生
铺子地址:奎霞巷40号
南嗳,又称嗳仔、嗳玉,是一种中音唢呐,是南音乐队组合“下四管”中的乐器之一,有别于其他唢呐声音的高亢嘹亮,南嗳的声音柔美婉约。在泉州奎霞巷内,有一家铺子,世代传承制作南嗳的手工艺。奎霞巷不深,长不过300米左右,制作南嗳的铺子名叫壶协轩,位于巷头。从前,从奎霞巷穿过,常常会听到锤子敲击的清脆声,那是铺子主人李先生正在打制南嗳,如今,随着年龄的增加,越来越力不从心的状态,让李先生逐渐减少南嗳的打制。利用闲暇时间打制的南嗳被挂在壶协轩的木柜里,有客人来,看上了,便买走。
不带回一把,就好似没到过泉州一样。
李松烟是李先生的父亲,也是壶协轩的第二代传承人。李松烟打制的南嗳曾风靡泉州,甚至流行至台湾等地。李先生告诉我们,在上世纪90年代初,许多台湾同胞到泉州旅游,一定要带回的物件之一便是壶协轩的南嗳。前来购买的台湾同胞们告诉李先生,虽然他们不全都会吹南嗳,但是不带回一把,在朋友看来,就好似没到过泉州一样。
李松烟注重南嗳的质量,他打制南嗳的时候十分严谨。做一把南嗳所需的时间很长,常常要一两个月才能完成,有时候受到天气影响,所需的时间还要更久。漫长的制嗳时间会消磨人的心。“年轻的时候跟着父亲学习制嗳,一开始兴致极高,然而随着制嗳过程的进行,耐心逐渐消逝,打制出来的南嗳往往需要重做。”在李先生的印象中,有一回制成的南嗳被父亲要求重改十几次。“有时候就一块原材料的构思或者一个零件的衔接不当,便会被要求重新修改。”不够完美的南嗳决不允许跟顾客见面,这是李松烟始终坚持的原则。
“父亲他喜欢改变。”李先生指着木橱里的铜制南嗳说:“南嗳的管身一般是木制的,橱柜里的这几只却是铜制的。”当时西方乐队的乐器很多是铜制的,受其影响,李松烟便尝试将铜运用到南嗳的制作中。20多年前李松烟去世后,壶协轩便不再做铜管嗳,如今,也只剩下这几只铜管南嗳被挂在木橱中。
李松烟喜欢一边打制南嗳,一边哼上几曲南音。受家中长辈影响,李松烟对南音从小耳濡目染,十分喜爱。他曾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南音爱好者组乐队,到巷尾深处演唱。“父亲他整理过一份相对完整的南音谱子。”以前,这份手抄本会被挂在壶协轩的墙上,常常有南音爱好者来此查看借阅,现在,李先生将其收藏进柜子里。“这是父亲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物品之一,我们兄弟商量后收藏起来了。”
壶协轩的南嗳不订制,看上了,就买走。
壶协轩南嗳的每一道工序都是手工打制,连制作南嗳的工具也是李先生自己打造的。“打制南嗳耗时耗力。南嗳的零件多,哨片、哨子、唢呐嘴、杆等,每一个零件都需要手工制作。”为了保证每一把南嗳的质量,壶协轩不批发,也不订制。
“爷爷在世的时候,壶协轩有过订制。有一次,爷爷和顾客约定要打制几把南嗳。南嗳制成后,爷爷在例行检查的过程中,发现一把南嗳的木管有虫蛀的痕迹,爷爷当即重做。为了能在约定日期完成订单,爷爷不仅花费了很大的经历寻找原材料,更是没日没夜赶制南嗳。最后,爷爷虽然按时完成了高质量的南嗳,却因为太过劳累,吐血住院。”李先生回忆。这之后,壶协轩不订制便成了规矩。
壶协轩木柜里挂着几把南嗳是李先生闲暇时打制的。李先生说:“打制南嗳需要根据原材料的特性进行构思,再决定打制成南嗳的哪个零件。打制南嗳急不得,需要一部分一部分分开完成。我们不追求数量,能完成多少便是多少。”如果有客人前来购买,看上了,就买走。
制作南嗳是李先生家世代传承的手工艺,虽然,费时费工的南嗳制作并不能为家里带来很好的经济收益,而且,孩子们也有各自的工作,但李先生始终想把手工艺传承下去。“送子千金,不如教子一技。以后孩子如果没工作了,可以重拾制嗳手工艺。”今年60岁的李先生,因为身体的原因,越来越力不从心,无法更好地完成南嗳的制作。于是,只要孩子们不太忙碌,他便一点一点将手工技艺技巧传授给他们。“所有的手工艺都需要耐心,现在的孩子们不愿意静下心来学习制作。所幸的是他们愿意学。每一次的教学,他们都能接受。”对李先生来说,能将祖传的手工艺传承下去便好。
趴趴熊(喜欢走街串巷,敬畏手工艺人)
说起壶协轩,大多数的泉州人都很陌生。去到铺子的那天,有位老匠人正在打制唢呐的金属喇叭,大大小小的喇叭沿口就靠着他一套简单自制的工具一点一点地打出弧度,固定造型。我至今记得老匠人跟我谈起哨片制作不易的场景。每年立冬之后,老匠人便会进山,在山涧旁,一根一根地挑选芦竹,采摘回来的芦竹不能马上使用,而是要在阴凉处放置三年,待到芦竹中的碱性自然挥发后才能进行加工打磨。
来源:《泉州广播电视报》30期
记者 王婉清 文/图
编辑|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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